30、望月
伸着双手勾住我的脖子,身子上下摆动的秦月,额上渗着热汗。闭着眉眼,
不断因体内的快感变换着表情,时而困惑、讶异,时而满足、享受。
记得,她一部电视剧,剧里她是一位受选入宫的嫔妃。但在佳丽万千的后宫,
她从未被临幸过,也因此受尽孤寂冷待。
而最后,她选择轰轰烈烈地死去,未留只字片语。
会寂寞而死的……
想着她刚说的话,或许是真的也不一定。
但此刻她演的是自己,不再是那被圈在深宫,没有自由的嫔妃。
「我其实,也挺喜欢喝酸奶的。」想到什么似的,我失笑说道。
伸手温柔地抹去她额上的汗水,她辛苦地睁开双眼,仿佛从梦中醒来,但也
醒悟即刻笑道:
「让我们一起,破除恶毒的诅咒吧!」说着,欣喜地抱住我的脸,拥入怀里。
两人在热水池中深深结合,专心地感受对方的体温,也不知过了多久……
「早知道就先洗洗,你看,水都被玩髒了。」
两人身旁,传来小张带着调侃的讽刺笑语,大张则是羨慕地啧啧赞歎.
「呵,你们不是说,让我和他谈谈。谈完了对个戏,不是很正常嘛。」
秦月喘着气,身体仍缓缓地摆动,完全不介意两人的闯入,语中带笑地回着。
「想说,你是头一次,温柔体贴的小申,应该可以缓缓你的情绪。
「如何?想继续吗?现在喊停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当作从没见过你。」
小张说着,一旁的大张,却早已兴奋地红光满面,那表情像是说着: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了。」
小张说的我明白了,他应该也清楚秦月的状况,所以才一反常态,贴心地问
她。
『哦!你觉得呢?』娇喘了一声,她停下问道。
忽然与我额头相抵,她以极近的距离与我对视。她眸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欲
念,似乎有股魔力,勾得我完全离不开她的凝视。
对於自己所锺意的人,那种喜爱是独佔、隐私,不存在任何分享余地的霸佔。
瞭解秦月的处境后,我衷心希望她过得好。
即使,她仍不时掐紧肉壁挑逗我,体内温度亦是如此温暖,看不出真假的情
感,是付出得这般热切,我仍是如此希望着。
「我希望你快乐!」我诚挚地说道。
听了我的话,她眼底深处的讶异,和眼中泛出的泪光,让我情不自禁地吻上
她。
「我说,你俩也太久了。」
小张的抱怨声再次传来,这是他第二次走出房间询问。
我没有一逞兽欲的念头,只是缓缓跟着秦月的步调,极其细緻地,感受她体
内每一处的起伏转摺。并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
「正对内心戏呢,别吵!」秦月调皮地泼了把水,把小张赶走。
身体没有停止摇动,她却这样注视着我,像在翻阅我的人生经历一般。
「你会爱上我吗?善心人。
「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人,好遗憾、好失落、好可惜。」她突然说道。
「真爱大多是独佔的,你不也彻底嚐过那种滋味了?
「你只是太久没人疼爱了。」
说完,再次张嘴含住她的乳头,吸吮那让人有些着迷的谜样滋味。
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我感到秦月体内一阵悸动掠过。本只在脸颊与脖颈
的红晕,蔓延到了胸口。
她又贴近一些,乳房挤压住我的脸,笑盈盈地说道:「那就请你,以不输给
任何人的方式,好好疼爱我,好吗?」
她身上的气质变了,有股非常诱人的味道,在秦月四周飘散开来。
香氛不断地激励着我,全身的血液和气力,都集中到下半身,我的脑海不停
刷着「干她」两字。
而秦月则用着手指,揉挤着乳晕和乳头,不断将乳汁喂进我嘴里。
来不及吞食的乳汁,从我嘴角淌出,在我的脖颈身上流散开。
她神色迷离贴近我说着:「记住我,在这一刻!」
跟着剥开我紧紧含着乳头的嘴,伸着灵巧的舌头,一点一点舔着我嘴角的乳
汁,送至我嘴中。
看她吮着乳汁的认真模样,我忍不住了。紧紧拥她入怀,深深吻上她微翘的
双唇。
两人唇舌交绕,乳汁在唾液里滚动流淌。我紧按住她的臀部,主动将胀得难
受的阴茎,不断往上插去。
「啊,记……住我!」她的意识开始散乱,嘴中已分不清是呓语或呻吟。
两人节奏骤然加快,我一把将她抱起,走至池边让她躺下,整个人往她身上
压。
「记……啊哦……住我……」
秦月的娇喘呼声,在这不大的后院,风似地向四周传开。
她激动地流着泪,我感受到她体内的蠕动;双手抱着我的头,不想停下的欲
念。
「啊……啊!啊!啊!」被快速抽插,她只是用力嘶喊淫叫。
乘着她尽数解放的情欲,用尽全力在她身体里撒野,射入她身体内的纯白精
液,洗尽她从前的伤心和不堪。
两人交叠着趴在池边木板上,秦月不断地喘息着。
「你呀……呼,像头饿狼一样!」望着趴在身上的我,她宠溺地拨着我额前
散发。
我撑起了身体,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后,再也不敢喝酸奶了。」
示意她看了下挂在身下,被体液涂抹得湿漉的缩水小丁丁。
她大笑着拍了我一把,双手揽着我的脖子说道:「我觉得自己好髒,帮我洗
洗。」
就在我抱起她,走入池中坐下时,两人身旁又是一阵快酸出水的说话声。
「都杀青了,你们是打算拍续集呀?」小张蹲在池边,不满地抱怨着。
而大张已坐在躺椅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我俩。瞧着,大概是憋到快爆炸了。
秦月掩嘴失笑道:「哎呀!差点忘了。」笑着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让两人
下水。
大、小张见状,高兴的把衣服扒下,饿虎扑羊似的跳进池里,盯着秦月猛吞
口水。
「别急,让人家喘喘嘛。」秦月小嘴嘟了下,瞪了两人一眼。
两人有志一同地,猛瞧着坐在我怀中的秦月,她胸前柔嫩多汁的双乳。此时
却被她委婉挡下,双眼睁得贼大,咻咻的呼吸声急切而焦躁。
但两人也不是流氓,女方不愿意,他们也不想硬上,只见小张灵机一动说动:
「看你累的,要不,我们帮你按摩,消除疲劳!」他这句话,带的是肯定语
气。
说着,也没再管秦月的反应,将她泡得红润湿热的腿扶出水面。
手掌在光洁细润的小腿皮肤上抚过,顺过精緻雕琢得纤细好看的脚脖子,最
终定在美玉般浑然天成的娇美脚趾上。
「呵,痒啊!」秦月被小张摸着脚背,忍不住笑道。
大张见状,有样学样,恭敬地抱起秦月另一条腿。
他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鬼主意,一张大嘴巴,张口就将仍滴着水滴的姆趾
含住,一脸满足地吸起女神的脚趾。
一左一右,将秦月纤嫩的白净双腿向两侧扒开。即使泡在水中,但她这姿势
极度地诱人,阴户在水中隐现不定。
「哎唷!羞死人了啦!」她躺在我怀里抽不回双腿,只能再次伸手遮住羞红
的脸。
我觉得有趣,在她耳边问道:「以前没演过这种剧情?」调皮地吹了口气。
她忽然伸手掐住我的耳朵,有点恼怒地说道:「我演的又不是A片!!啊…
…」
说着,又情不自禁地娇喊了下。原来是小张正伸出舌尖,舔着她的趾缝。
转过脸去看小张,却见到大张更夸张的举动。他正捧着秦月的脚,用她的脚
掌磨擦自己勃起的肉棒。
她哭笑不得地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却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胸前起伏不定。
感觉到她身体的扭动,我伸手探进水里,温柔地揉起了她滑润的阴蒂。
「啊!啊……好舒服!」带着极强的性暗示,她感受到周遭变化,立刻投入
地喊道。
她身子一软,头偎靠在我颈边,鼻间满是她发间女人香气。
双唇含住她红透的耳朵,轻咬慢舔细细吸吮,敏感的秦月啜泣般地咿呀轻声
哼着。
「呜哼……好美,怎么这么舒服?」
水下的手指,不安份地揉弄阴蒂,还在阴唇上不停刮弄。秦月的屁股不停往
我腿上蹭,微张的丰翘嘴唇,哼着歌声般的悦耳哼叫。
就在我伸手进她嘴里,揉玩着她滑嫩的舌头,小张已经舔到秦月那细嫩无瑕
的白嫩大腿,一脸迷恋地抚摸那白闪闪的薄嫩腿肉。
「啊啊啊……太刺激了,轻……轻点!」舌头被玩弄着的秦月,忽然语意不
清地喊道。
原来大张已经凑到她胸前,张开肥厚的嘴唇,连着她的乳晕一起含住,用力
地吸了起来。
吸啜的啾啧声引得小张也一脸火热,饿死鬼般扑到秦月胸前,吸起了另一边
的乳头。
乳汁不停从两人嘴边溢出,沿着嘴角滴入热水中,四周空气隐隐蒸腾起温热
的乳汁香气。
两人喉头不停上下蠕动,不断地嚥下秦月丰满双乳分泌的美味乳汁。
两人忽然都抖了下,喉间发出了模糊的嘶吼声。仍沉醉不已的秦月,细緻光
滑的手却已握住两人的肉棒,时紧时松快慢交迭地套弄。
「嗯呜……痒……想要!」秦月嘴中轻喊着,脸上一片渴望之色。
从头到脚的爱抚,似乎让她刚刚未完全尽兴的欲望,全数喷发出来。
轻轻扶着秦月坐在浴池石阶上,刚刚发泄过的我,很认份地走出热水池,走
进房中搬出已架好的摄影机。
大、小张没喝够似的猛吸,秦月那忍了许久的性欲,像被这两张嘴,从乳头
一股脑地全吸了出来,清亮忘形的舒服喊叫声响彻四周。
「呵呵,阿布……」房中突然一阵婴儿笑声,差点忘了,秦月是带着女儿一
起来的。
好奇地探头去看婴儿车,车内那张可爱的小脸,晶亮的大眼睛,也好奇地盯
着我瞧。
「噗……」
看着极像秦月的五官,有着一张未来式美人脸的小女婴,正玩着自己的口水,
吐得嘴边都是。
忍不住将她抱起,说道:「你绝对是你妈生的!」怜爱地擦了擦满唾沫的小
嘴。
忽然满脑子充斥着恶趣味,贼笑着自言自语道:「孩子的教育不能等!」扛
起摄影机脚架,一手抱着小女婴,走到了后院。
摄影机早已在拍摄,根本不需我操作,一路上都在拍摄。
池中的三人也已换了位置,大张一脸快升天的样子,双手撑着池岸,躺坐在
水中石阶上,任由秦月玲珑身段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不停摇动。
不停起伏搅动的池水声中,夹杂着秦月模糊的呜咽声。小张便站在她身前,
阴茎被满满含在嘴中,一脸感动地仰头喘气。
深陷快感之中的秦月,突然回过神来,直勾勾地望向我这边。
「来,和妈咪打招呼啰!」我握着女婴的小手,轻轻地向秦月挥了挥。
小女婴笑得开心,似乎是因为见到了母亲。
秦月已是一脸苦笑,却忽然惊呼了一声。
因大张突然扣住她的双臂向后仰,两人躺到了池边。雪白双乳向上挺起,整
个阴户大辣辣地裸露了出来,还插着一根肥大的阴茎,不停抽送。
自己被奸淫得神色荡漾的画面,正被女儿全程观看,即便小女婴还不懂事,
她这做母亲的,怎么样也还是有羞耻心的。
「你好坏,快把她带进……」秦月一脸无奈地笑骂着,让我快带小女婴进房。
可是话没说完,小张的追击已经到了。双手堆弄起她丰满的双乳,阴茎老练
地塞进乳沟中,自顾自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
秦月此时的淫叫声,听起来倒是有点複杂,不甘中带着愉快,无奈中更有解
脱般的释怀。
「妈咪加油!」可爱小女婴咯咯笑着,和我一起笑着为秦月加油。
这场戏,因为多了个小小粉丝,绝对是她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经验。
31、碰头
「你真是够了!」秦月正细心地擦拭着双乳,边擦边骂。
她有些疲累地坐在床上,在确认没有残留奇怪的液体,才抱起女儿喂奶。
刚刚大、小张两人,联手折腾得秦月也够呛的。
姿势不停地换,口交、乳交、插穴,各种想得到的方式,两人交替着来了一
轮,硬是在一个回合里,就把她搞得浑身无力。
但是她疲惫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安详的满足和喜悦,正哼着歌哄女儿吃奶。
「你们拍我干嘛?剪辑的时候,记得把我的片段删了。」我不爽地喊道。
后来才知道,这两人在秦月下水戏弄我时,就已经悄悄进房间,偷偷地拍摄
了下来。
「咦?你不喜欢我们的片段吗?我很喜欢耶!」秦月闻言不解地问道。
看她有些受伤的神情,我连忙解释:「不是,这东西如果外流,我会被女…
…家人大卸八块的。」仔细算下人头,肯定不止八块。
完事后又低头敲着手机的小张,此时抬头说道:
「放心,这组织里有保密条款。当初入会,第一条讯息,就是发起人的留言。」
说着,将手机放到我眼前,萤幕上写了一段话:
【这里是目前,我觉得还有点意思的地方,如果有人敢泄密,老娘就让她死
无葬身之地!】
我刚看完,小张便收起手机继续说道:
「基於管理者刻意放出的小道消息,这位身份不明的老娘,不管是在政商界
都很吃得开,所以还没人敢把脖子往刀口上撞。」我听得有些发愣。
他却拍了拍我说道:
「别担心!如果得奖会算你一份的。」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不会泄露的意思。
三人将秦月送出旅馆,又包得紧紧的她推着婴儿车,在临走前很诚挚地向我
们道了谢。
「看吧!我们这同好会,纯粹就是为善不欲人知的善心团体。」
小张得意地发表了感言,大张仍高举着手,对秦月开车离去的方向猛挥,不
舍地说道:
「真希望能大声地说『再见』。」随即被小张踹了一脚,骂他没出息。
嘟噜─
我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打开一看,是秦月发的,短讯只有一张照片。
上面是她抱着女儿,拉着我拍的自拍照,虽然她已变过装,但仍看得出心情
非常的好,眉眼灿笑如月。
隔天一早,众人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旅馆亮敞的餐厅里吃着早餐。
「啊!!」
大张的哀号声不绝於耳,陈依不依不饶地抓着大张的双耳往外扯。
「为什么是我?他们也有份啊!」大张指着我们,明显想来个祸水东移。
陈依使劲硬扯,咬牙切齿地回道:「谁让你目标大、跑得慢。」那力道大的,
指关结都泛着白。
被视为第二目标的小张,已经拉着椅子靠向顾为之,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猥
琐语气说道:
「嘿嘿!顾总,昨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
顾为之端着咖啡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地回着:
「感觉?被你灌醉昏睡,能有什么感觉?
「就是旅馆冷气强有点冷,早上才发现没盖被子。
「天气热,但你们还是注意点,别感冒了。」
说着,端起热咖啡啜了一口,像是要驱散寒意似的。
听了顾为之的话,几个人自然都转头去看陈依,只见她臊得连耳根都红了。
「可恶啊!!」连跺了数脚,骂着便生气地跑开了。
这姑娘,居然没趁机下手?
经过一夜的调适,众人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而阿生也是神清气爽,似乎昨夜也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
想着这星期,就能将预定的行程跑完。而手头确认的契约,距离安全线已经
不远了。
如此想着,持续紧绷的心倒是松泛了不少。
只是,我似乎还是太乐观了。
接着几天,跑了十几家工厂,没有一家能成的。
而且,听这些工厂负责人的说法,是有人赶在我们前头,直接用现金买菜似
的,直接收购走了。
情势逆转,大大出乎众人意料,连向来沉稳的顾为之,神色也有些沉重。
「我稍微套过话,也仔细观察过,没有被威胁恐吓过的样子。
「不过,有件事我有点在意。
「他们都说,我们双方到达的时间,差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是前后脚的
差距。」
小张拿了张便条纸,看着上面凌乱的字迹,不停地向我们解说着。
大张也盯着张便条纸看,接着说道:「如果只是一两家,说是巧合我信。但
连着几天巧合,那就有鬼了。」
「他们知道我们的行程?」阿生本就机灵,立即开口问道。
顾为之听了,转头问了陈依:「小陈,这些资料先不说外泄,开启也有权限
吧?」
「嗯!除了出差图方便,一般是如此。
「权限只有我有,除非……」陈依瞭解重要性,立即补充自己知道的资讯。
「除非,那个管着权限的人出问题了。」接着她的话,我补了一句。
虽说理工科系出身的男人,思维逻辑养成方式,容易培养出有点不解风情的
理性。
但这样说其实有很大的误解,因为,理工科系也是有精於哄骗女性的渣男存
在。
不过很不巧,我虽不常进新公司,但在一次偶然见到公司网管时,第一眼的
印象就是「阿宅」。
聪明!那只是对於专业而言。在办公室複杂的人际关系风暴中,他就像在海
上划着一艘小木船,一个大点的风浪就能拍翻他。
幸亏他直属於总经理办公室,没人敢有动他的心思。当然也有很大的原因,
是因为他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小吉是老实人,不会是他的。」顾为之显然瞭解这人,立即否定这说法。
「我也这样觉得;但除了他,不可能有人能办到了。」陈依脸色不佳,看来
他对此人也有几分的瞭解。
「你们这样瞎猜有什么意思?打通电话去问不就得了。」小张打断两人,直
白地说道。
「嗯!小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好!」
陈依听了吩咐,二话不说拿起手机联系那人。
她也不走远,接通后就焦急地问起,期间还恶狠狠地发怒逼问,看来真是这
人的问题。
看陈依挂断,顾为之立即问道:「如何?」
陈依犹豫,但还是说了:「是莉恩!」
这名字有点耳熟,但因公司我记得的人不多,也马上想起,就是那个被顾为
之,戏称为花花的女人。
「她一开始说有资料要做,但是没权限,让小吉帮他开,小吉没答应。之后,
死缠着约他出去吃饭,酒一喝多,就……莫名其妙睡了,哭着要小吉负责。」
陈依越说越怒,不知是气谁多一点?
顾为之难得地愁眉不展,失去忠诚的部下,计画进程受挫,不知烦哪一点多
些?
「不管如何?这行程是不能再用了,顾总。」小张也是垮着脸,坦然地说道。
顾为之沉默了一会儿,强自打起精神说着:「说得对!」
众人围成一圈,看了陈依平板上的图表,纷纷表示自己的意见。
大张首先开口:「我觉得,就这样继续走。我赌他们会先扛不住!」对数字
犹为敏感的他,早就开始探对方口袋深度。
「不行,再放任对方,我们可能达不到安全线。」听大张的说法,陈依立即
表示反对。
「我觉得花点时间,找出另一条次点的行程。」提议换行程的小张,并没有
改变想法。
陈依再次摇头,说道:「我们也没太多时间了,输赢可能就在下几家了。」
众人意见不一,顾为之只是沈默不语。突然,他转头看向我,像是在问我意
见。
「我觉得……」
这种有人在背后使坏的感觉,一直让我很不舒服,也想起以前某些事,不自
觉转头去看阿生。
阿生见我看向他,笑容里有些不解,但却也马上会意,对我点了下头。
「行程不变,绕到前面堵人吧!」
听了我的意见,所有人沉默了。
过没多久,算清局面上错综複杂的利害关系,顾为之开口说道:
「我同意小申的提议,早晚是要碰面,这紧要的关头,不碰个头破血流不行
了。」
他这次没说要硬干的话,不过这一趟跑下来,性格沉着的他,也的确添了点
血性。
陈依首先赞同,直接站到顾为之身旁,以行动支持他。
小张虽不是直接当事人,但这几天一直扑空,他早憋出一肚子火。伸手硬跩
着犹豫的大张,往前踏出骂道:
「干他妈的!」
阿生听见小张没品的干骂声,也向前踏出一步,大声骂道:「干他妈的!」
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众人看向我,我这提议人自然也得上前:「干……可以不要那样人家母亲吗?」
看我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士气高昂的众人一阵白眼,又是巴掌又是脚
踹招呼过来。
顾为之看意见一致,便招呼着说道:「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几人上车后,直接朝几十公里外的目的地发进。
不到一个小时,几人已经到了一处工厂。位於一座山边脚下,与最近的城市,
只隔着一小片山丘。
「叽呜─」车子缓缓停下。
一路上司机也照着吩咐,在产业道路上狂踩油门,幸亏荒郊野外的,路上人
车寥寥无几。
陈依踩着高根鞋,率先抵达未经铺设整建的黄土地上,亏得夏日午后半点风
没有,若是天气一变,那滚滚风沙尘土也是够让人难受的。
同车两人也跟下,一言不发朝厂内走去。
而大、小张和阿生,顾为之让他们朝下一个地方先去。兵分多路,打对方个
措手不及。
一路上厂内工人忙碌不已,最近市场需求量异常的大,的确是供不应求。
「在那儿!」
陈依眼神锐利,最先看到厂区深处一架机械边,前后站了不少人。
众人加紧脚步赶去,远处几人的面部轮廓逐渐清晰,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莉
恩!
「莉恩!」陈依怒气上涌,一见莉恩便咬牙怒道。
顾为之连忙将陈依拦下,免得她冲动坏事。
打了个手势,让我们别开口,便迳自上前打起招呼:
「哎呀!不知道有客人在,真不好意思呀!」表情不再凝重,十分客气地说
道。
我跟在陈依身后,想看看对方领头的,会是陈依资料里的哪一人?
「欸?顾总,欢迎欢迎!我正想着你应该快到了。」
先开口的,是个五官粗犷,但却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声音厚实得像声带里
长了肌肉似的。
「陈依也来了呀?好好好!」见了从顾为之身后走出的陈依,语气明显又热
络许多。
男人快步迎上,拉了顾为之的手就往回走,边走边说道:
「刚好来了几位朋友,来!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粱若山,梁董事长!
「这位是梁董事长的千金,莉恩!」后边还跟着几位职员,看来都是他们带
来的。
顾为之听了,像没见到梁若山无视於他的神情,走上前说道:
「梁老闆!您好,早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得见,不胜欣喜呀!」热络地上
前,握住梁若山的手,轻摇作礼。
梁若山神色未变,只是盯着他回道:「顾老闆,早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日得
见,深感不如不见。」边说着,便将手用力抽回,拍灰尘般拨了几下。
听梁若山摆了顾为之一道,一旁的莉恩噗哧一声,毫不遮掩地笑了出来。那
嬉笑间瞟向我们的眼神,相当不善。
双方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工厂主人却恍若未闻般,接着说道:
「感谢各位这么给我田庆面子,先进去歇歇,有事慢慢聊。」
梁若山对这叫田庆的男人,倒是很客气。听了只是点着头,乾脆地说了声好。
「田老闆,那劳烦你带路了。」顾为之也没多说,直接跟着对方走进去。
32、演
这田庆的工厂颇具规模,除了相应的机械设备,看得出他还跨足了其它行业。
就在我们跟着,在複杂的厂区里走了小半圈,前方的莉恩从前方队伍落下,
悠哉地背着手,走至陈依身旁。
陈依明显就是厌恶莉恩,所以故意落在队伍后方;而我因个人习惯,更是落
在她身后。
前方几人走得快,前方几人的笑谈声已如蚊叫般不清,莉恩开口讥讽道:
「你们动作倒是快,才『几天』就发现问题了,呵呵呵。」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陈依从来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回嘴:「我也没想到,就你这短腿黑母猪,才
搞完小吉,居然这么快就跑回猪老爸身边了。」
「说清楚!那个流两滴眼泪就相信的蠢货,我可一点也不想碰他。
「况且,有飞机不搭是你蠢,看你这皱皮白笋乾,笋壳剥了肉也没多少,不
中看也不中用。」莉恩更不客气地回讥,挺起有点份量的胸。
两人伶牙利齿地互相嘲弄暗讽,看来先前结下的怨可真不少。
「不多运动哪行呀?我可不像你有个『好爸爸』。肥肉多的喂给野狗吃都能
撑死几条,我看你呀,还是多运动,免得年纪大了遗传因子大爆发!」
陈依说完,瞥了眼前方梁若山矮胖粗重的背影,那眼神刻意之极。
莉恩气得无话可说,只能停下脚步,瞪着惬意走在前方的陈依。
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我大概能明白莉恩怒从何来?
陈依就是个身材比例极佳的衣架子,由上至下纤緻的曲线,不管到哪都是胸
挺昂首自信,没半点赘肉的长腿,站到哪都能吸引目光。
当初在公司见到她,光跟在她背后,就让我心跳加速缪思如潮了。
矮她半颗头的莉恩,不说气势输人一截,除了胸围和姿色尚佳,那身材、肤
色、气质就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就在陈依有几分得意之际,莉恩不知怎么的?态度忽地一变:
「哼!随你怎么说,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又是一脸不屑说着,便快
步向前走去。
我有些在意她说的,跟着走到陈依身边。
见我上前,她便直接说道:「别理她,小心眼的心机婊。」
「还是小心点好!」
想到梁若山那高傲,且根本不在乎暴露的态度,我颇为不安。
「坐坐坐,喝点小酒,好不?」
田庆那腰圆膀粗的身材,说他不好酒我还不信。刚进办公室,他就打开嵌满
整面墙的酒柜,拎着两瓶酒出来,兴奋地招呼众人坐下。
「陈依呀!我们是好久没见了,都没机会招待你,今天多喝点,别替我省酒。」
殷勤地招呼着陈依,他那张粗犷的脸乐得傻呼呼的,意外的纯真情切。
那梁若山,一见酒也是眼睛睁得贼大,连连向部属摆手:
「你们先出去,有莉恩陪我就够了。」砸舌舔唇,一副犯酒瘾的馋样,也没
在意田庆因招呼陈依而怠慢自己。
「爸,才被妈教训过,你还敢喝?」梁莉恩作噁地瞪了眼田庆,上前挽住她
爸,管家婆似地小声劝着。
梁若山拍了拍她:「没事,就喝两杯。」说完,见田庆准备帮自己倒酒,乐
得笑开了眉眼向田庆说道:
「田老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端起斟了半满的酒杯,陶醉地闻起了
酒香。
酒没喝半口,便顺手将田庆开了盖留在面前的酒瓶,往自己那边拿去。
他忽然得意地瞄向顾为之,说道:「顾总,听说你是出名的一杯倒?可惜了。」
对於顾为之没法与田庆对饮,一副胜券在握的自得。
见梁若山不再理会自己,莉恩无奈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坐到长椅边,拿出
手机玩了起来,也不再理会众人。
「啧!来了。」
陈依朝热情的田庆略略点头,皱眉轻声地念叨:
「顾总一碰酒就完蛋,偏偏这货就是酒鬼。」
看着梁氏父女各忙各的,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被小看的感觉,倒是让我冷
静了下来。
拉着陈依,往末座脸色愁苦的顾为之靠去,他似乎正为要不要过去而烦恼。
我语速极快地细声说道:
「别烦恼!不能喝咱们不喝还不行吗?
「先前晚了一步,也不晓得他们谈到哪了?趁这机会,迎头赶上也不无可能。」
说着,示意他们看了眼沈浸在自己小世界的父女。
「小陈,你和田老闆很熟吗?」看田庆对她热情的招呼,很难不胡乱联想。
听我问道,陈依脸色不悦地犹豫了下,只见她不安地看了眼顾为之后,还是
回了:
「烦……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大概是见了我忍笑的样子,她自己也晓得我
问的是什么。
不敢太纠缠,笑着继续说了:「那让你去套话,甚至抢合同,应该不会太过
份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我不可敢当她的面说,不过我话里的意思再明白
不过了。
见她纠结的样子,我也不好逼她,趁她犹豫之际,我看向顾为之继续说道:
「顾总和我,就去拖那两个跑龙套的。
「顾总!莉恩你熟,交给你!至於我,就去给梁若山这老酒鬼当枪靶子吧!」
梁若山那除了酒,油盐都不进的老油条,我去拖他显然就是炮灰。
「小申,要不我们交换吧!你这安排,不好!」顾为之偷偷瞄着陈依,一脸
的不愿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就当一回美人吧。再说了,你不怕他灌你酒吗?」
说完也不看陈依,反正她肯定又是那「杀死你」的眼神。
不过,陈依倒是出乎意料的,大方点头了。只是,口气异常肃杀地说道:
「有本事,你就把她搞到手,到时候看我怎么弄死她!」明摆着,就是正室
对小三的霸凌宣言……
见陈依说着反话,顾为之更是不乐意了。我无奈凑近他,悄悄地告诉他一些
事情。
三人的对谈,最终,顾为之还是勉强同意了。
一说定后,便各自散开,若无其事地走近自己的目标。
田庆是很纯粹的酒精爱好者,小口品嚐的专注模样很滑稽,完全和梁若山那
种豪饮不同。但也因为如此,陈依要放倒他,显然得多下些功夫。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天性的,陈依撒起娇来的模样,杀伤力极度惊人:
「欸,田老闆,您的员工好幸福哦。」语调缓和娇柔,哦字懒懒地哼出时,
一只手轻柔地搭在田庆粗壮的手臂上。
向来冷淡的陈依忽然坐近,还如此亲近自己,田庆惊喜地回道:「哦?怎么
说?」
「看得出您是那种,有一说一,言出必行的老闆呀!」
我才在梁若山对面坐下,就看到陈依娇滴滴地贴上田庆,差点一头撞在桌上。
「这女人……心境也转换得太快了!」心里正想着时。
更瞥见较远的另一端,顾为之也笑瞇瞇地勾搭起莉恩了。
「早知道,就让他来当炮灰。」
我无言地腹诽着,望向梁若山,那端酒豪饮的猛虎姿态,一双眼睛更看羔羊
似地盯着我
陈依那边,已经贴在田庆耳边,亲暱地说道:
「我家顾总,就是优柔寡断、不乾不脆的。『办件事』呀,都要犹豫个老半
天。」说着,还偷瞪了顾为之一眼。
这是藉题发挥,肯定是!
「哪像您,果断乾脆、男人味十足!来,乾杯!」
这句话被她说得倾慕之意十足,端了酒杯,挺着胸凑到田庆身前,陈依放大
招了!
田庆兴奋地张大鼻孔,一双眼睛不住往陈依身上偷瞄,那解开扣子后绷现的
雪白乳沟。此时,更已如醉酒般脸色胀红,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点头。
陈依抿了一小口,伸出诱人的舌尖,伸手扇着可怜兮兮地说道:「好辣!」
便不再喝。
却拿起酒瓶,帮田庆倒满已喝乾的酒杯。接着又笑靥如花地举杯朝他敬酒,
哄得田庆连乾了数杯。
不去管陈依那多重人格般的娇柔劝酒声,正想着怎么扛住眼前这根老油条?
却又听到顾为之一派江湖浪子般的说话声。
「唉,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
这种语气,我好像只在他和陈依开玩笑时听过。
「一直以来,我总是不知不觉被你的笑容吸引。
「不过,我知道,我没资格拥有这份纯真的感情。」
说着,将一直咬在嘴中的香菸点上,盯着交握的双手,失魂落魄地演着内心
戏。
而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莉恩,早已经被他逗笑,一根菸都不知呛了几回。不
停地笑,也不停地咳嗽。
这小丑扮得好,总之,能拖住就行了。
面前突然叩地一响,酒杯敲在桌上的声音。
坐在桌对面的梁若山,又爽快地乾了一杯酒,忽然开口道:
「小鬼,玩这种小孩把戏,有意思吗?」
原就不茍言笑的梁若山,一脸看戏的淡定,似乎对另两边发生的事,瞭如指
掌。
正想着要不要学顾为之,装疯卖傻矇骗这傢伙,直接就胎死腹中了。
「咳哼……梁老头,说起来这就是你这老傢伙的不对了。」
正倒着酒的梁若山,听我这样一说,表情微微一愣。不过酒液没有止住,仍
不断流入杯中,就像没怎么在意我的话。
看来是我想简单了!本想着田忌赛马,稍稍矇混过关就行。不料这老矮子早
一清二楚,也不干涉只是喝酒看戏,毫不在意的样子。
「金俊和你们是一夥的吧!」
琥珀色绢丝般流下的酒液,忽然有那么一瞬的颤动。
再看看田庆,喝得酒酣耳热,一只手靠在陈依身后的椅背,举起又放下,犹
豫不决;
而莉恩这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知道顾为之就是在演,却仍专心地看
他说傻话,开心地笑着。
「你们心思歹毒,他更不是个东西!
「我之前在他底下办过事,劝你一句,别与虎谋皮。」
我认真地说着,梁若山置若罔闻,还顺手帮田庆倒了杯酒,嗤声回道:
「哼!小鬼,我今天是来谈生意,不是听你说故事的。」
拢起的眼皮下,眼神里满是不屑,只是馋嘴地舔着唇,一口又乾了一杯。
说着这些,本就没想过能动摇他。只是被嘲笑还是让人挺不舒服的,於是又
加料继续说:
「这次的事,恐怕他也是背着他老子干的。
「你想想,一个连血亲都能背叛的人,值得信任吗?」
早先在公司里,就对一个总经里能独揽大权感到奇怪。在见了顾为之公司里
的编制后,才恍然大悟。
「对了,都忘了莉恩是你女儿。你觉得莉恩,会有背叛你的想法吗?」
在瞭解莉恩也有份时,在路上就打了电话,让莉莎去打听过,她的一些丰功
伟业。
我说着,刻意转头看着掩嘴失笑的莉恩。而听到女儿的名字,梁若山才有点
认真地放下酒杯。
「肯定不会是吧!那你总能瞭解,金俊是个有多危险的人了。」
带女儿谈生意?老傢伙,底牌是用来盖的,不是掀开让人掐的。
梁若山喝了酒,本倚在椅背上,享受酒精在精神上给予的放松。但听到莉恩,
脖颈间马上充起了几条蚯蚓似的血管。
他突然坐起瞪我,醺红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眼神,有点可怕……
「别以为你光脚不怕穿鞋,就可以瞎编乱扯。弄死人不难,弄得半死不活,
我还是有把握的!
「金俊那条狗算什么?老子还不看在眼里。」
想像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这种见过世面的人,一怒之下气势有实体般地风
掠过我,震得我心惊胆颤。
不过也终於能确定,他们确实是一夥的!
伸出有点发抖的手,拿起酒杯咕地灌下一直没喝的酒,浓烈酒气在喉咙烧得
跟团火似的,再次鼓起勇气,抖着声音说道:
「您贵庚呀?七十?拳怕少壮……弄我?让你带个小姑娘开房,能不能撑过
前戏都是问题吧?」
趁着酒气上涌,不客气地将他握着酒瓶抢过来,挑衅似地替自己倒起酒来。
听着我不知轻重地嘲笑,梁若山反倒没那么生气,像被逗笑似地说道:「年
轻人,你很带种,我劝你……」
只是没等他说完,我直接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吃的盐多过你吃的饭!老古董那套就省省吧!」
我说着挖了挖耳朵,梁若山像被踩中痛处般,半瞇着满是血丝的老眼,神色
诡异地盯着我。
不远处的莉恩马上发现父亲的异样,已经起身要过来。
只见顾为之立刻拉住她,说了些让她愣在当场的话,一脸怒气地瞪着顾为之。
之前,我就将莉恩为了倾慕的男人,装成不谙世事的纯情女,去当酒家女骗
取同情的荒唐事,告诉过顾为之。
谁让她手腕高超,居然在莉莎家会所里,成了受欢迎的红牌。沉迷在众星拱
月般的光环下,居然还不知严重性的让人悬挂照片。
莉莎的那些姐妹,可都将她讨好男客的诸多夸张下流手段,绘声绘影地如实
禀报过了。
看莉恩煞白的脸,不禁想着:
「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儿是怎么养出来的?老爱干些奇怪的事。」也想起了莉
莎嬉笑的脸。
回过神看梁若山脑充血的模样,还想着要不要把莉恩的底掀出来,让他脑血
管炸裂算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刚嘲弄过梁若山的话,还是算了,他的眼神好可怕!
「生气了?好吧!是我不对,我道歉!」
抬起双手,坦然地道了歉,并接着说道:
「你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我这样没大没小,只是好心想提醒你。
「挡得住外敌,防不了内贼。
「你也说了,光脚不怕穿鞋。金俊连老子都不要了,到时候,你拿什么制他?」
本来看着像打定主意要弄死我,但看我态度又变,梁若山眼神里倒有了疑惑。
拿起桌上酒杯,梁若山又是一灌,想以酒醒酒似的。但被酒精发散掉的理智,
哪那么容易收回。
「嘿,嘿嘿嘿!!」梁若山阴恻恻的笑声,一下回荡在整间办公室。
被哄得晕头转向的田庆,都睁着醉眼看了过来。我连忙在对陈依打了手势,
让她快点搞定合约的事。
「梁董,刚刚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这一杯……」
我起身,将两人杯子都倒满,客气地端起,恭敬递过去。
「敬您的大人大量!」
此时的梁若山,收起了倨傲的态度。一双老眼死盯在我身上,像在评估货物
似的。
最后,哼地一声,两人酒杯还是碰上了。
33、功败垂成
「卡锵!」不情不愿的碰了杯。
梁若山没有喝下酒,只是呼了口浓浊酒气,意向不明地摸了把老脸。
我本就来没激怒他的意思,只是见他清楚我方动向,所以才临时加码演出。
只想着让陈依能尽快得手,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让他亲口承认了金俊的事。
不过,我也因此得罪了这老头,日后可得小心点才好……
「爸!你喝假酒了?脸色这么差!」
莉恩此时才急忙走过来,勉强堆起了笑脸,开玩笑似地问起了父亲。那扫过
我的眼神也不再只是轻视与无礼,更多的是忌惮。
「哦?莉恩啊!没事,只是想起有事要办。
「姓顾的缠着你,没事吧?」
梁若山端起酒喝下,也没再理过我,已神色如常地问着顾为之的事。
莉恩白了梁若山一眼,不耐烦地回道:「爸,你这是明知故问。」说完,将
梁若山手中杯子抢过,搁到桌子的另一端。
轻拉着梁若山的手臂弯,孩子似地央求道:
「这里好无聊,快点结束吧,我想回去了!」
女儿任性地撒着娇,梁若山只是点点头,转头看向田庆,若有所思地琢磨着。
莉恩则是在梁若山转头之际,飞快地偷瞄了顾为之一眼。
另一边,田庆却没有继续喝酒,只是端着杯子,专心地听陈依说话。
「田老闆,实情就是这样的。」陈依也收起了矫揉造作的模样,认真地说着。
一脸醉醺醺的田庆,眼神却异常的清晰理智。
深吸了口气,在陈依说完后,田庆等了一会才回道:
「跟顾总合作这么久,我是很愿意相信你们的。只是,我们生意人靠信用吃
饭,做事得讲理的。」言下之意,就是问我们有没有证据?
薑是老的辣,敢出来开公司,没一个是简单角色。我们原先的计画,在他们
面前就像幼稚的儿戏。
田庆虽不说破,也索性陪我们玩了一轮。但提到了正事,还是逼得陈依,不
得不说出实情。
庆幸这人没存歹意,抑或是真对陈依有好感,没有干趁机吃豆腐的龌龊事。
顾为之此时也已走近,说道:「田老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仔细讲给你
听。」
这的确就是他当初的顾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应验了。
「婆婆妈妈,别浪费时间了,都是真的!」
没等田庆回应,梁若山已经不耐烦地大手一挥,粗鲁地阻止了我们的对谈。
「等你们机机歪歪说完,天都黑了,莉恩,走了!」
两人乾脆俐索的走人,多余的话没有半句,只留下无言相对的四人。
发现田庆仍望着自己,陈依满脸通红,低着头迅速溜回顾为之身后。她刚才
的模样,估计以后一想到自己脸都会红。
顾为之拍拍陈依脑袋,走向前鞠躬说道:「田老闆,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了也急忙上前「不!是我出的馊主意,对不起!」主辱臣死,怎么也得
表示一下。
陈依也顾不得羞,上前也是一躬到底,半句也不敢说。就她那要强的性格,
肯道歉就很难得了。
看我们三人如此,田庆倒是不好意思地劝道:「你们别这样啊!」
说着,将我们三人赶回椅子坐下,说道:
「说到底,我自己也觉得很有趣!」说着,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田庆笑完坐下,看我们都不说话,只能正色说道:
「首先,既然他都承认了,想必也不稀罕我厂里的东西了。顾总,这货你还
要吗?」
顾为之听了,连忙点头回道:「当然!田老闆愿意交给我们,这是我的荣幸。」
田庆满意地点点头,但却也忧虑地问了顾为之:
「一般来说,大局若真有变,我这小小商人,也是无力回天。
「只是,这次的事居然人为,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承认!
「恐怕也是因为,有人见钱眼开的关系。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恐怕会有不小
的后果和影响。
「我们这些人公司垮了就算了,但支撑着公司的员工们是无辜的……顾总,
你觉得呢?」
直到现在,我才看出这人的底色,粗犷外表下,有着明彻的思维,和愿意体
谅他人的心。
田庆问了,顾为之略一思考后,认真地回道:
「幸得众人支持,我们的生意才能开展下去。
「现在大家有麻烦,我们自然责无旁贷,赴汤蹈火也是必然的。
「就像田老闆说的,如今圈子被搅得一团浑水,即使阻止了,急功近利的风
潮,估计也会持续好一段时间。
「我不敢说大话,但和田老闆一样,也不想底下的员工遭殃,我的想法是…
…」
顾为之开始对田庆说起了自己的计画,那一脸的坚定和果决,让田庆也不禁
动容。
「呃……顾总,我相信你!」
赞同之余,还看了眼陈依,有些失落地苦笑叹气。
因为与对方直接槓上,所以整件事一下变得清楚明瞭. 顾为之和田庆略交换
了下意见,便表示必须离开。
田庆镇重地送我们,临行前,还拉着顾为之窃窃私语了一番,才挥着手与我
们道别。
看着车后田庆逐渐模糊的身影,我不禁好奇地想着,就刚刚在情况,还有什
么事必须要私下讲的?
「小陈,你不回头看看田老闆吗?」我忽然想起,她之前狠盯着苏老的模样。
「哎唷!」
两道冰冷视线瞪得我发毛,后照镜里陈依想杀人的目光,还有身侧……我不
敢看。
就在此时,顾为之接起了震个不停的手机,听口气应该是大张那边。
「是吗……好,辛苦你们了,晚点城里会合。」
顾为之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收起后,才转头对我们说:
「大张那边没了,对方老早就安排人去谈了。他们到时,对方已经走很久了。」
陈依听了气得骂道:「难怪那肥猪这么有恃无恐。」骂完还不解气,狠踹了
下车前置物柜,把司机吓得直往旁边缩。
刚攻克田庆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功败垂成的沮丧,让我也是一肚子想骂
人的冲动。
但抓起手机才发现,自己好像都是被发泄的角色,哪有人能让自己出气……
就这样一个转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快的心情消散大半。
便又将手机扔进了包里,可这一扔我又想到,为什么非得这样赛跑似的谈生
意?连忙问起还在苦思的顾为之。
「顾总,我一直没问,因为看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现在谈生意,哪有这样的亲自跑一趟的,时间都浪费光了!」
像被打断了思考,顾为之仍是一派轻松,脸上并没有陈依和我的沉重感,只
是恍然地笑着解释道:
「对哦!你没问我好像也没解释过,疏忽了。
「其实,很多年前,我爸亲掌公司那个时候,都还是维持电话或邮件下单的
习惯,只是当时出了件事,让厂家不愿意再以那方式接单。」
顾为之刚说完,前座仍气呼呼的陈依,便接着说道:
「当时有家公司,营业项目很多的大公司,贪便宜没做好安全防护,让人黑
进公司内部伺服器,将所有要发的订单,数量都加了个零。
「而那时候,交易往来成型已久,所有下、接单都成了习惯。
「习已为常的后果,就是完全不检查订单,签名的也只管签名。等到交货期,
才闹得天翻地覆。」
她一口气说完,看来对这事也是知之甚详。
听到这,我插嘴问道:「那也不至於搞成现在这样吧?」
陈依撇嘴不悦回道:「是呀!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偏偏那家公司不是!」
看陈依越说反倒越气,顾为之连忙接着回我:
「大抵上就是成品太多,那公司消化不完,乾脆就赖着不收货想推卸责任。」
顺手递了罐包里的零嘴给陈依,让她消消气。
「听我爸说,那几家被拖欠货款的厂家,本来就是业内的大厂,居然把大部
份厂家联合起来,硬是不放货,说不收货就大家一起死。
「逼得连我爸在内好几家公司,分着把那批货给吃了,亏得他到现在想起来,
都还会连着十八代祖宗,臭骂那家公司负责人。
「就因为习以为常,结果小事化大,大事搞成了灾难。
「当时大家就私